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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一场活动中看深度学习

lily 一土教育 2022-09-26
这是一土教育的第871篇文章

一土教育 | 内心充盈 乐天行动

构建可复制的成全式教育生态

作者:lily,一土高年级老师。
题图:正在用手机定位,完成景山活动任务的一土高年级小土豆。


讲台上的人提问:“大家知道景山的作用是什么吗?”

台下好几个人第一时间举起了手:

“祭祀!”
“北京的中心点。”
“不对!”
“为什么不对?”

台下的人直接讨论了起来。

然而,这并不是一节历史课或地理课,站在台上的,也并不是老师,而是一土高年级的同学。在没有任何老师指导的情况下,同学J自发设计了问答的环节,引起了台下同学们的热烈讨论。


在一土高年级部开学典礼的3天后,七、八年级的同学聚集在一起,进行开学典礼的任务展示。



 开学典礼,不单是一个几小时的仪式 

一土小学的孩子们花了六年级时间走了一座故宫,而七、八年级的孩子沿着故宫往北,来到了景山。



为什么是景山?高年级的老师们提出了这样的构想:


北京中轴线正在申请世界文化遗产。这片地区南起永定门,经过正阳门、天安门广场、故宫、景山,北至钟鼓楼,涵盖了北京老城60%的面积,正是我们了解北京的过去和现在最为生动的土壤。何不以“北京中轴线”为主题?


至于这个主题的第一站,必然要选择景山。因为它是整个中轴线的中心点,又可俯瞰整个北京城,登高望远。


▲ 景山向南俯瞰


一拍即合,老师们迅速设计出了一套活动方案。


活动当天,刚下过一点雨,同学们手执活动手册,开始了在景山的探索之旅。他们被分成小组,每组都领到了不同的神秘线索:


  • 哪位清朝皇帝于在位期间前往寿皇殿祭祀多达421次?

  • “What is the height of Eye Feasting Pavilion?(富览亭的高度是?)”

  • 中轴线的最前方的建筑在明代时候是否存在?

  • 明朝末代皇帝与景山有何不解之缘?


同学们被告知,只有在景山公园里解开线索谜题,将答案给到老师,才能知道今天的真正任务。



很快,同学们在手册上找到了一些提示:一张明皇城的地图,和如今景山公园的地图。


随后,同学们分别在寿皇殿、富览亭、明思宗殉国处找到了问题的答案,领到了自己参与开学典礼的“真正任务“。


如何展示?他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,在景山公园里讨论方案、收集素材。最后,再一起登上景山山顶,俯瞰北京城。





 “对话崇祯”,在活动中自主探索相关历史 


有一组同学拿到的任务叫做“崇祯的独白”。任务说明只有简短的几行字:

“崇祯在景山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,后人对其评价褒贬不一。了解崇祯的生平与景山公园后人对他的评价,写一段‘崇祯最后一天的独白’,并展示给大家。”

小组组员中,有好几位同学曾经参与过戏剧创作相关的选修课,于是他们很快就决定,要编排一段剧本。

接下来的几天里,小组5位同学见缝插针的找时间商量和准备展示。

有人跑到办公室来:

“老师,我们办公室里有黄色的油漆吗?我们想刷一把龙椅。”
“不能刷的话,我们可以借这把椅子用一下吗?我们想一下替代方案。”

有人中午忙着组织排练:

“大家看一下这个剧本,有没有什么问题。”

有人琢磨小道具:

“咱们再买点道具吧,我可以带一把宝剑。”
“侍卫的衣服我家里有一件,样式挺像的。”

从开学典礼当天到任务展示,仅仅只有5天的时间,然而同学们当天的展示却仍然远远超出大家的预期——不仅是精心设计的故事背景、道具服装。大家听到的,是一部优秀的原创剧本;大家看到的,是每一位同学充满历史庄重感的表演。

尤其是剧本最后,一段一土学生与明思宗隔空对话的设计颇具巧思:

崇祯

朕非亡国之君,皆为诸臣误朕也。可怜我大明百姓惨遭涂炭啊!你说你来自于四百年之后,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


一土

您尽管问,我知道的都会回答。


崇祯

其一,大明灭后,百姓过得可好?


一土

这您放心吧,三百年后的中国国富民强,百姓安康,没有人敢欺负中国。


崇祯

啊,既然天下百姓都有好日子过,那我也死可瞑目了。


一土

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您,您如此励精图治,大明却还是走到了尽头,您有什么感受呢?

崇祯

唉,朕很无奈,朕登基的时候就知道接手的是个烂摊子,朕虽尽心尽力,却改变不了大明将尽的结局,更悲哀的是,明知无法改变却还要继续坚持,但直到今天我也没有放弃过。

→滑动查看部分剧本内容←

这份看似不长的剧本,凝结了H同学大量的思考。在创作最初,他就主动找老师求助:剧本要怎样写,才能体现出历史的厚重感?

老师建议:如果已经对那一段历史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,不妨搜一搜与崇祯相关的文献,看看不同的历史学家们如何评价崇祯,然后再试图提炼一下自己的观点。

于是,H同学在短短几天里,研读资料、提炼内容、编写剧本,展示前一夜更是琢磨剧本到凌晨两点才睡。而当天,他饰演了那位与崇祯隔空对话的一土学子。演毕,H所在的小组赢得了当天最热烈的掌声。


部分剧本内容


H同学和他的组员们



 成为探究者、思考者,而非记忆者 


回看这半周的故事,也许你会发现,这并不像是在描述一场开学典礼活动,反而像是一门课程。这也正是一土高年级部团队对学校特色活动的定位——好的活动,不在于活动如何热闹,学生如何高兴,而在于,活动是否以学生为主体,为学生的“深度学习”服务。

何为“深度学习”?英国文豪、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萧伯纳(G.B.Shaw)早就给了我们答案:“我们想看到的,不是知识追逐儿童,而是儿童追求知识。”

“双减”政策的到来,使得所有人都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些问题:不刷题,我孩子的学习成绩还能不能有保障?减负,会不会让孩子连该学的都掌握不好了?殊不知,其实更基础的问题,不在于孩子们学了多少,而在于他们是否愿意学。

北京师范大学2020年的一项调查的数据令人咋舌。从小学六年级开始,学生们的自主学习能力、学习兴趣等指标发生了断崖式的下跌。


另有研究数据表明(Gallup Poll, 2016),在投入学习的学生群体汇总,大部分人是为了获得成绩,并非兴趣使然,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学生处于“非主动参与“状态。

这些数据,正应证了我们日常一直看见的、习以为常的场景:死记硬背、不求甚解;上课打盹、回家游戏;今日考过,明日忘光;连蒙带猜,不行就抄。

在近期的一场关于认知论的教师培训上,专家向一土七、八年级的老师们举了这样一个例子:


“大家都知道艾宾浩斯遗忘曲线吧?有很多同学依据这个原理来督促自己的学习、或者背单词。因为一天后,记住的东西就只剩三成左右了。可大家不觉得奇怪吗?根据曲线的说法,学习完20分钟之后,其实就已经忘记了五成多,那我岂不是刚上完一节课,就已经忘了?”


“后来我去翻看了当时艾宾浩斯的实验过程,才发现,实验室当时要求测试者使用无意义音节(由若干音节字母组成、能够读出、但无内容意义即不是词的音节)作记忆材料,所以才忘的这么快。也就是说,这个理论其实也是在告诉大家,比起死记硬背,应该学会去创造有意义的理解,才会学的更牢固。


一个人尽皆知的认知心理学理论,却鲜少有人能根据表层信息提出疑问,再自行研读、形成自己的理解。同样,在学生们的日常学习中,“只学个毛皮”的情况也屡见不鲜。学生们每天学习都会接触到大量的学科语言、学科定义,但面对老师的提问,很多时候学生却只会谈“感觉”——我感觉这道题应该选C、我感觉这个地方不应该这么解、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是对的?因为课本上就是这么说的。


这并不怪学生不求甚解,而是因为他们大多接受的是分数导向的教育。

来源:钟启泉《深度学习》


正因为这样,深度的学习过程变成了对教师和学生的双重挑战。老师们需要不断地挑战自己过去习惯的教学模式,针对学生学情进行定制化的教学设计。而学生也需要花时间逐渐去适应,因为学习的方法变了,老师们的要求也变了。


也正因如此,文章最开头的场景,才显得那样的难能可贵:学生们不仅是听老师讲解了知识。台上的同学将知识内化、重新组织,自发的设计了一个问答环节;而在没有任何老师要求记忆的情况下,台下的同学也能对当天学到的细节对答如流。

这也许就是深度学习的魅力,知其然,同时在深入的学习与探究中,知其所以然,并在已有的知识基础上去生发与创造。


从景山出发,期待在三年之后,一土高年级的孩子们能够用自己的语言与理解,赋予中轴线更多的意义与内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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